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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ves病是一种常见的自体免疫性疾病，年发病率约14/100 000[1]。通常女性和居住在碘充足地区的人容易患病[2-3]。该疾病有3种常见的治疗方法：131I治疗、抗甲状腺药物治疗和甲状腺手术切除。通常建议采用抗甲状腺药物治疗作为初步治疗方法[3]。欧洲甲状腺协会成员中，2/3的Graves病患者选择将抗甲状腺药物治疗作为首选治疗方法[4]。但是，美国甲状腺协会成员中，2/3以上的患者更愿意采用131I治疗[5]。
据报道，抗甲状腺药物治疗与已有眼病的发展或恶化无关，但是停止治疗后，会导致甲状腺功能亢进症（简称甲亢）的复发率增高至20%~70%[6]。与此相反，131I治疗Graves病的缓解率高、效率高，但是可能增加Graves病眼病恶化的风险。关于131I治疗是否优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的问题仍有争议。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我们对随机对照试验进行荟萃分析，比较131I治疗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对Graves病患者的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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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PubMed检索系统、科学网、荷兰医学文摘数据库、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服务系统（SinoMed）和中国国家知识基础设施（中国知网）数据库中查找1990年至2016年的文献。选择的关键检索词包括：“Graves病”、“Graves”+“疾病”、“Graves病”+“疾病”、“Graves病”+“放射性碘”+“治疗”、“治疗”+“抗甲状腺药物”、“抗甲状腺”+“药物”、“抗甲状腺药物”、“抗甲状腺药物”+“临床试验”。检索仅限于人类，没有语言限制。通过搜索，以被选中的文献作为参考，从中选出适合的文献进一步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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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入文献标准如下：（1）研究设计为随机对照试验；（2）研究人群为Graves病患者；（3）干预措施为131I治疗，对照干预措施为抗甲状腺药物治疗，同一研究中两项干预措施必须同时应用；（4）疗效判定指标为眼病、甲亢治愈率、甲状腺功能减退症（简称甲减）发病率、复发率和不良反应；（5）患者样本量＞50例；（6）随访持续12个月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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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各项随机对照试验中提取下列数据：第一作者姓名、文献出版年份、患者例数（干预/对照）、随访持续时间、研究设计、甲减发病率、甲亢治愈率和复发率、并发症、T3和T4浓度、促甲状腺激素水平等。我们使用标准的Excel®（美国华盛顿州雷德蒙德市微软公司）文档提取数据。当同一研究人群出现在已发表的文献中时，我们只收录信息量最多的或者是研究最完整的文献。研究人员之间若产生分歧则通过讨论达成共识。
利用牛津评分系统[7]评估随机对照试验方法质量。此系统使用下列3个项目确定随机对照试验的质量：（1）随机；（2）双盲；（3）退出和失访说明。上述项目每项分值为1分，如果进一步指出了随机和双盲的方法，且方法恰当，可以获得附加分。总分数为5分，分数大于2分，说明该研究质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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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12.0版Stata软件（美国德克萨斯州学院站Stata公司）进行荟萃分析。不连续结果以95%置信区间（CIs）风险比（RRs）表示；连续结果以加权均数差值表示。在合成原始数据前，利用I2统计数值检测研究的异质性，P＜0.1或者I2＞50%说明具有显著异质性。如果存在本质上的异质性，则使用随机效应模型，否则使用固定效应模型总结合并数据。无论什么时候出现异质性，都需要进行敏感性分析和亚组分析，确定潜在来源。利用Begg和Egger试验评估发表偏倚，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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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图 1所示，初步检索确定2248篇相关文献，其中1354篇由于重复研究不予采用。手动检查标题和摘要后，由于各种原因（检索到的是综述、摘要、动物试验、文字片段或与我们的主题无关等不符合本研究所需随机对照试验要求的文献）排除791篇。然后筛选剩余103篇文献，审查全部内容，其中86篇因研究设计单一（15篇）、缺乏有用数据（11篇）、样本量小于50例（23篇）或者属于评估131I治疗和抗甲状腺药物治疗以外的疗法（37篇）而被删除。最终只有17项随机对照试验符合入选标准，纳入本次荟萃分析中。
图 1 纳入文献筛选的流程图
Figure 1. Flowchart for the selection of samp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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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研究中分析的17项随机对照试验[8-24]的主要特点参考表 1。这些论文发表于1992年至2015年。随机对照试验的样本量为65~640（总计4024）例。随访时间为1.0~11.1年。在17项随机对照试验中，13项[10-11, 14-24]在中国进行，2项[8, 12]在瑞典进行，1项[9]在伊朗进行，1项[13]在意大利进行。这些随机对照试验中，有16项与成年患者有关，1项与儿童患者[18]有关。所有患者均接受131I治疗和抗甲状腺药物治疗，并完成12个月以上的随访。随机对照试验牛津评分系统中值为3分。
作者 年份 国家 治疗方案 患者
数量男性/
女性年龄(年龄区间、平
均值依标准偏差)（岁）最长随访
时间(年数）牛津评分
系统分数Abraham-Nordling[8] 2010 瑞典 131I 163 NR 35〜69 4 3 抗甲状腺药物 145 NR 35〜69 4 Azizi等[9] 2005 伊朗 131I 41 NR 59±7 11.1 3 甲硫咪唑 26 NR 57±6 11.1 Kung等[10] 1994 中国 131I 57 14/43 46±19 2 3 甲硫咪唑+L-T4 57 16/41 45±9 2 Kung等[11] 1995 中国 131I 79 20/59 47.5±10.2 10 3 甲硫咪唑+L-T4 80 21/59 46.1±9.9 10 Tallstedt等[12] 1992 瑞典 131I 39 6/33 45±5 5 4 甲硫咪唑 27 3/24 28±4 5 Bartalena等[13] 1998 意大利 131I 150 29/121 16〜85 1 4 甲硫咪唑 148 28/120 17〜77 1 赵伟平[14] 2015 中国 131I 50 15/35 44.5±1.25 3 3 甲硫咪唑 50 16/34 45.25±1.5 3 叶惠成[15] 2015 中国 131I 150 68/82 42.68±4.16 1 3 抗甲状腺药物 150 70/80 41.26±3.32 1 黄诚等[16] 2009 中国 131I 280 63/217 38±7.9 5 4 抗甲状腺药物 240 52/188 30.2±8.3 5 刘艳等[17] 2008 中国 131I 115 21/94 36.5±8.1 2 3 抗甲状腺药物 125 22/103 33.2±7.3 2 陈丹云和陈棠华[18] 2005 中国 131I 40 14/26 10.8±2.3 2 4 抗甲状腺药物 40 14/26 10.7±2.1 2 陶黎莉[19] 2015 中国 131I 69 NR 56.3±5.6 5 3 抗甲状腺药物 69 NR 56.3±5.6 5 徐波等[20] 2006 中国 131I 120 37/83 18〜75 3 3 抗甲状腺药物 112 27/85 15〜73 3 杨秀真[21] 2009 中国 131I 100 NR 30〜84 2 3 甲硫咪唑 100 NR 30〜84 2 邓豪余等[22] 2003 中国 131I 230 43/187 36±8 2 3 甲硫咪唑 250 44/206 33±7 2 李三喜[23] 2010 中国 131I 310 70/240 35±7.2 3 4 甲硫咪唑 330 72/258 32±6.9 3 葛冉[24] 2015 中国 131I 41 13/28 32.7±10.5 1 3 甲硫咪唑 41 15/26 33.0±11.2 1 3 注：表中，L-T4：甲状腺素；NR：未报道。 表 1 采用不同治疗方案的Graves病患者在荟萃分析试验中表现出的基线特征
Table 1. Baseline characteristics of patients in the trials included in the meta-analy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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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12项研究报告了眼病数据[8, 10, 12-13, 16-23]。其中8项[8, 10, 16-18, 21-23]接受131I治疗的1138例患者中（除去失访、死亡等病例），有266例患者患新眼病，接受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的1158例患者中，有187例患者患新眼病。荟萃结果表明，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相比，131I治疗后患者患新眼病的风险更高（RR=1.36，95% CI：[1.04，1.77]；P=0.024）（图 2）。两者之间有统计学异质性（I2 = 50.2%，P=0.005）。因此，我们进行了敏感性分析，探索异质性的潜在来源。我们对儿童患者进行分析时发现，结果略有变化（RR=1.35，95% CI：[1.02，1.78]；P=0.033），异质性仍然存在（I2 = 56.5%，P=0.032）。
图 2 Graves病患者131I治疗和抗甲状腺药物治疗后患新眼病的风险对比 图中，CI：置信区间；RR：风险比。
Figure 2. Comparison of new ophthalmopathy between radioiodine therapy and antithyroid drugs for patients with Graves′ disease
在11项[10, 12-13, 16-23]接受131I治疗后患新眼病的606例患者中，101例新眼病加剧，接受抗甲状腺药物治疗后患新眼病的557例患者中，54例患者新眼病加剧。利用固定效应模型对研究结果进行荟萃分析，结果表明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相比，131I治疗后患者眼病加剧的风险更高，两者之间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RR=1.76，95% CI：[1.30，2.38]；P＜0.001）（图 3）。两者之间无统计学异质性（I2=29.8%，P=0.163）。
图 3 Graves病患者131I治疗和抗甲状腺药物治疗后眼病加剧的对比 图中，RR：风险比；CI：置信区间。
Figure 3. Comparison of the development or worsening of ophthalmopathy between radioiodine therapy and antithyroid drugs for patients with Graves′ dis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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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9项研究报告了甲亢的治愈率[10, 15-20, 22-23]。131I治疗组和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组的甲亢的治愈率分别是77.8%和45.6%。利用随机效应模型对研究结果进行荟萃分析，结果表明，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相比，131I治疗后患者甲亢的治愈率相对较高（RR=1.66，95%CI：[1.49，1.86]；P＜0.001）。两者之间有统计学异质性（I2=60.2%，P=0.01）。
随后我们进行了敏感性分析。排除对儿童患者进行的试验[18]，其结果相似（RR=1.63，95% CI：[1.63，1.86]；P＜0.001），呈现中度异质性（I2=63.7%，P=0.007）。排除2000年前进行的试验[10]，剩下的结果稍微改变（RR=1.75，95%CI：[1.64，1.87]；P＜0.001），但是几乎没有改变剩余研究中的异质性（I2=21.9%，P=0.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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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10项研究报告了甲减的发病率[10-11, 13, 16-22]。131I治疗组和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组的甲减发病率分别是19.7%和9.3%。利用随机效应模型对研究进行荟萃分析，结果表明，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相比，131I治疗后患者患甲减的风险更高（RR=1.99，95%CI：[1.34，2.98]；P=0.001）。两者之间有统计学异质性（I2= 71.7%，P＜0.001）。
考虑到此项荟萃分析是根据不同样本量进行的，因此，我们进行了一项敏感性分析，以确定结果是否会受到该因素的影响。排除两项中等样本量（N≤100）的试验时，我们获得类似结果（RR=2.14，95% CI：[1.33，3.43]；P=0.002），异质性仍然存在（异质性I2=74.6%，P＜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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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10项研究报告了甲亢的复发率[11, 15-23]。131I治疗组和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组的复发率分别是6.3%和35.0%。利用随机效应模型对研究进行荟萃分析，结果表明，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相比，131I治疗的复发率相对较低（RR=0.16，到95%CI：[0.08，0.33]；P＜0.001）。两者之间有统计学异质性（I2=89.3%，P＜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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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6项研究报道了不良反应数据[14, 16-17, 20-22]，不良反应包括白细胞减少症、肝炎、血管炎和皮疹。利用随机效应模型对研究进行荟萃分析，合并结果表明，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相比，131I治疗的不良反应发生率相对较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RR=0.22，95%CI：[0.10，0.49]；P＜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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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Egger和Begg试验评估发表偏倚，结果表明这些纳入的研究中不存在发表偏倚（Egger试验：t=1.71，P=0.122；Begg试验：Z=0.62，P=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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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入本研究中的所有试验都是随机对照试验，这些数据有助于评估Graves病治疗中131I治疗是否优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本研究结果表明，抗甲状腺药物和131I治疗均是Graves病常用且重要的治疗手段，二者分别有明显的优点和缺点，以及各自的适应症。对于病情轻度、病程短、甲状腺肿大不明显以及依从性好的患者可以进行抗甲状腺药物治疗，但对于药物治疗效果欠佳、缓解后复发、药物过敏、药物治疗依从性差、老年、具有家族史等的患者，131I治疗可能是更恰当的治疗手段，131I治疗更能够提高患者甲亢治愈率，使患者的甲状腺功能维持在正常状态，有效减少甲亢长期存在可能带来的各种合并症，因此从整体和长期角度来说131I治疗对这些Graves病患者更有利。然而131I治疗会使得Graves病患者短期内的甲状腺功能发生巨大波动，也可能会增加患合并症的风险，因此，对于这些患者在进行131I治疗时要采取更积极的干预措施，以减少和预防这些合并症的发生。
131I治疗确实是使Graves病患者产生甲减的因素之一，但是临床上甲减发生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桥本氏病。Graves病和桥本氏病均为甲状腺自体免疫紊乱引起，在一部分患者的自然病程上二者间可以互相转化，且绝大多数Graves病患者会合并有桥本氏病，随着治疗等因素使得Graves病缓解，如果桥本氏病持续存在，最终可能会发生甲减。甲减的治疗相对于Graves病的治疗要简单容易得多，特别是考虑到Graves病对有些患者可能带来的严重合并症，131I治疗Graves病达到的甲减状态有时是我们的治疗目的而不是风险。
由于费用低、无需服药、安全等优点，131I治疗越来越被认为是首选治疗方案。但是，131I治疗的主要并发症是甲状腺衰竭；患者接受131I治疗多年后，仍可能患甲减。我们在荟萃分析中发现，131I治疗组甲减发病率明显高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组，我们的研究结果与之前发表的研究结果一致[11]。在Bartalena等[13]进行的另一项研究中也发现，接受131I治疗的患者在10~12个月的随访中，其甲减发病率高于接受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的患者。
大量研究将131I治疗和抗甲状腺药物治疗后眼病恶化的效果进行对比，但是，其结果仍有争议。Kung等[10]进行的试验中，131I治疗组中有22.8%的患者、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组中有24.0%的患者在2年随访时间内患眼病，或者眼病恶化，两者之间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但是，根据Bartalena等[13]的报道，131I治疗组患者患眼病或眼病加剧的发病率（15.3%）明显高于甲硫咪唑治疗组的发病率（2.7%）（P＜0.001）。
本研究中的荟萃分析结果表明，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相比，131I治疗后患者患新眼病、眼病恶化的风险更高。这些结果与Acharya等[25]和Ren等[26]进行的两项荟萃分析的结果一致。Acharya等[25]进行的试验中，相比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131I治疗明显增加了患者患眼病或眼病恶化的发病率（RR=4.23，95% CI：[2.04，8.77]）。Ren等[26]进行的网络荟萃分析结果表明，与131I治疗相比，抗甲状腺药物治疗能够明显降低患者患新眼病或眼病恶化的发病率（OR=2.958，95%CI：[1.731，4.735]）。
在复发率方面，131I治疗比抗甲状腺药物治疗更有优势。该结论在所有纳入的研究中得到了证明，两项治疗产生类似结果的研究除外。治疗停止时，频繁复发甲亢是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的主要弊端。
但是本研究有几个限制条件。第一，我们的荟萃分析以17项随机对照试验为基础，其中一些纳入研究的样本量适中，在与较大样本量试验进行对比时，可能高估治疗效果。第二，这些纳入研究存在本质上的异质性，比如患者年龄、性别、吸烟状况、甲亢持续时间等，这些因素都可能导致存在异质性，对我们的最终结果产生潜在影响。第三，生物化学变量数据分析仅以3项研究为基础，因此，在说明生物化学变化的相关结论时应该仔细慎重。第四，大部分纳入研究来自中国，将这些结果用于其他国家之前，医师应该小心谨慎，因为这些国家的人口统计资料和临床实践可能存在显著差异。
总之，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相比，131I治疗Graves病的治愈率相对较高，复发率相对较低。但是，131I治疗同时也会增加患眼病和甲减的风险。我们认为应用抗甲状腺药物治疗Graves病停止治疗后，无法理想地控制甲亢和因停用抗甲状腺药物引起的甲亢的频繁复发，因此我们建议采用131I治疗作为Graves病患者的首选治疗方案。同时需要进行精心设计的大规模随机对照试验，以进一步验证我们的调查结果。
Graves病的131I治疗和抗甲状腺药物治疗:随机对照试验荟萃分析
131I therapy versus antithyroid drugs in Graves' disease:a meta-analysis of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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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目的通过荟萃分析比较131I治疗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对Graves病的临床治疗效果，包括眼病的发生或恶化、甲状腺功能亢进症（甲亢）的治愈率、甲状腺功能减退症（甲减）发生率、复发率和不良反应。 方法以"Graves病"、"放射性碘"、"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等为关键词检索了1990年至2016年在PubMed检索系统、荷兰医学文摘数据库、科学网、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服务系统（SinoMed）和中国国家知识基础设施（中国知网）等数据库中发表的关于Graves病131I和抗甲状腺药物治疗效果的随机对照试验（RCTs）研究文献，比较131I治疗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对Graves病患者的疗效。采用12.0版Stata软件进行荟萃分析。结果以置信区间95% CIs风险比表示。利用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根据研究的异质性，进行综合分析。 结果最终纳入了1992年至2015年的17项RCTs，共4024例患者。综合分析结果表明：131I治疗组和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组患新眼病率分别为23.3%和16.1%，甲亢的治愈率分别是77.8%和45.6%，甲减发病率分别是19.7%和9.3%，甲亢复发率分别是6.3%和35.0%。131I治疗会增加患者患眼病（RR=1.36，95% CI：[1.04，1.77]；P=0.024）、眼病恶化（RR=1.76，95% CI：[1.30，2.38]；P < 0.001）和甲减的风险（RR=1.99，95% CI：[1.34，2.98]；P=0.001）。但是，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相比，131I治疗的甲亢治愈率高（RR=1.66，95% CI：[1.49，1.86]；P < 0.001）、复发率低（RR=0.16，95% CI：[0.08，0.33]；P < 0.001），且不良反应的发生率相对较低（RR=0.22，95% CI：[0.10，0.49]；P < 0.001）。 结论与抗甲状腺药物治疗相比，131I治疗的甲亢治愈率相对较高，复发率相对较低。但是，131I治疗同时也会增加患眼病和甲减的风险。因此，要采取更积极的干预措施，以减少和预防这些合并症的发生。 Abstract:ObjectiveTo compare radioiodine therapy with antithyroid drugs in terms of clinical outcomes using meta-analysis, including development or worsening of ophthalmopathy, hyperthyroid cure rate, hypothyroidism, relapse rate, and adverse events. Methods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RCTs) published in PubMed, Embase, Web of Science, SinoMed, and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 China were analyzed. These studies were published between 1990 and 2016. The selected key search terms were as follows:Graves' disease, radioiodine, and antithyroid drugs. Therapy was systematically reviewed to compare the effects of radioiodine therapy with antithyroid drugs among patients with Graves' disease. STATA software v.12.0 was used for data analysis. Results were expressed as risk ratio with 95% confidence intervals(CIs). Pooled estimates were determined using fixed-effect model or random-effect model, depending on the heterogeneity among studies. ResultsA total of 17 RCTs involving 4024 patients satisfied the inclusion criteria; these studies were published between1992 and 2015. Comprehensive analysis and results indicated that the rate of new ophthalmopathy developed in radioiodine therapy group and antithyroid drug group was 23.3% and 16.1%, respectively. Correspondingly, the hyperthyroid cure rate was 77.8% and 45.6%, the hypothyroidism rate was 19.7% and 9.3%, and the hyperthyroid relapse rate was 6.3% and 35.0%, respectively. Results also showed that radioiodine treatment increased the risk of new ophthalmopathy(RR=1.3, 95% CI:[1.04, 1.77]; P=0.024), development or worsening of ophthalmopathy(RR=1.76, 95% CI:[1.30, 2.38]; P < 0.001), and hypothyroidism(RR=1.76, 95% CI:[1.30, 2.38]; P < 0.001). Furthermore, radioiodine treatment presented a higher hyperthyroid cure rate(RR=1.66, 95% CI:[1.49, 1.86]; P < 0.001), lower recurrence rate(RR=0.16, 95% CI:[0.08, 0.33]; P < 0.001), and lower incidence of adverse events(RR=0.22, 95% CI:[0.10, 0.49]; P < 0.001) than those of antithyroid drugs. ConclusionsRadioiodine therapy is associated with a higher hyperthyroid cure rate and lower relapse rate than those of antithyroid drugs. However, this treatment also increases the risk of ophthalmopathy and hypothyroidism. Considering that antithyroid drug treatment can be associated with unsatisfactory control of hyperthyroidism, we recommend radioiodine therapy as treatment option for patients with Graves' disease. -
图 2 Graves病患者131I治疗和抗甲状腺药物治疗后患新眼病的风险对比 图中，CI：置信区间；RR：风险比。
Figure 2. Comparison of new ophthalmopathy between radioiodine therapy and antithyroid drugs for patients with Graves′ disease
图 3 Graves病患者131I治疗和抗甲状腺药物治疗后眼病加剧的对比 图中，RR：风险比；CI：置信区间。
Figure 3. Comparison of the development or worsening of ophthalmopathy between radioiodine therapy and antithyroid drugs for patients with Graves′ disease
表 1 采用不同治疗方案的Graves病患者在荟萃分析试验中表现出的基线特征
Table 1. Baseline characteristics of patients in the trials included in the meta-analysis
作者 年份 国家 治疗方案 患者
数量男性/
女性年龄(年龄区间、平
均值依标准偏差)（岁）最长随访
时间(年数）牛津评分
系统分数Abraham-Nordling[8] 2010 瑞典 131I 163 NR 35〜69 4 3 抗甲状腺药物 145 NR 35〜69 4 Azizi等[9] 2005 伊朗 131I 41 NR 59±7 11.1 3 甲硫咪唑 26 NR 57±6 11.1 Kung等[10] 1994 中国 131I 57 14/43 46±19 2 3 甲硫咪唑+L-T4 57 16/41 45±9 2 Kung等[11] 1995 中国 131I 79 20/59 47.5±10.2 10 3 甲硫咪唑+L-T4 80 21/59 46.1±9.9 10 Tallstedt等[12] 1992 瑞典 131I 39 6/33 45±5 5 4 甲硫咪唑 27 3/24 28±4 5 Bartalena等[13] 1998 意大利 131I 150 29/121 16〜85 1 4 甲硫咪唑 148 28/120 17〜77 1 赵伟平[14] 2015 中国 131I 50 15/35 44.5±1.25 3 3 甲硫咪唑 50 16/34 45.25±1.5 3 叶惠成[15] 2015 中国 131I 150 68/82 42.68±4.16 1 3 抗甲状腺药物 150 70/80 41.26±3.32 1 黄诚等[16] 2009 中国 131I 280 63/217 38±7.9 5 4 抗甲状腺药物 240 52/188 30.2±8.3 5 刘艳等[17] 2008 中国 131I 115 21/94 36.5±8.1 2 3 抗甲状腺药物 125 22/103 33.2±7.3 2 陈丹云和陈棠华[18] 2005 中国 131I 40 14/26 10.8±2.3 2 4 抗甲状腺药物 40 14/26 10.7±2.1 2 陶黎莉[19] 2015 中国 131I 69 NR 56.3±5.6 5 3 抗甲状腺药物 69 NR 56.3±5.6 5 徐波等[20] 2006 中国 131I 120 37/83 18〜75 3 3 抗甲状腺药物 112 27/85 15〜73 3 杨秀真[21] 2009 中国 131I 100 NR 30〜84 2 3 甲硫咪唑 100 NR 30〜84 2 邓豪余等[22] 2003 中国 131I 230 43/187 36±8 2 3 甲硫咪唑 250 44/206 33±7 2 李三喜[23] 2010 中国 131I 310 70/240 35±7.2 3 4 甲硫咪唑 330 72/258 32±6.9 3 葛冉[24] 2015 中国 131I 41 13/28 32.7±10.5 1 3 甲硫咪唑 41 15/26 33.0±11.2 1 3 注：表中，L-T4：甲状腺素；NR：未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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